月好一会儿才说:“请把决定权交给我,葬月,我才是僭主,注意-的身分。”
“烬天?”葬月吃惊地盯着烬天的脸,感到此刻的他,邪恶的一面又苏醒了。“百百目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不会甘愿做傀儡的。”
烬天笑了“如果-以为我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到,那-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葬月。”
葬月想起了昨天的盛典…烬天的确有能力。
曾经作为战士,被人称为最接近神的他,实力究竟如何,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正因为这样才可怕!
“百百目是无辜的。”葬月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无力。
她知道烬天为了保护自己就会变得邪恶,他杀过僭主,杀过和自己并肩战斗过的同伴,毁过自己的盔甲,因为善良的性格只会让他丧命!
葬月想起那天在海水中独自奔跑着,快乐地笑着的百百目。他从出生开始就被软禁在一个小小的牢笼里,有一天他偶尔穿过那条秘密隧道,发现了他生活中唯一的天堂,一个七岁孩子的乐趣,就是偷偷跑出来对着大海喊一声早安。
葬月哭了,她哀求烬天放过百百目,他只是个孩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类,他需要自由。
但烬天拒绝了。
“姐姐。”百百目踮起脚,帮葬月擦眼泪“不要为了我和僭主大人吵架,违抗僭主大人是触犯神的行为。”
葬月吃惊地看着百百目,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如此地坚定。
这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葬月悲伤的看着百百目,抚摸他稚气的脸蛋,轻声说:“小目,如果你不想违抗僭主大人的命令,那你就要被关在一个华丽的大笼子里,戴上很重很重的黄金面具,不可以出去玩,不可以见烟烟罗姐姐,你能做到吗?”
百百目难过地低下头,那从心底直涌上来的悲伤,绝不是孩子该有的神情。他问:“那我可以见-吗?”
葬月把百百目揽进怀里,柔声说:“当然可以。”
“我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像僭主大人那样吗?”百百目没有问为什么要关我,是因为他已经习惯被“关”了,也许,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他的生活吧。
“因为那是高贵的象征。”烬天回答。
“小目。”葬月说:“如果你不想这样,就摇摇头说不,姐姐站在你这边。”葬月没有抬头看烬天,烬天听到这句话,一定很生气吧?
百百目摇了摇头“我将来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服从僭主大人是战士的天职,我要为守护神而战。”
葬月僵住,她看着百百目稚气的脸,心很痛。
“小目,你知道圣域是为谁设的,所有的战士是为谁而战吗?”葬月已经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
“嗯,烟烟罗姐姐说过,圣域是自神话时代由神建造,圣域的中心是奥丁神殿,圣域的战士只为奥丁而战!”百百目回答得铿锵有力。
在他清澈童稚的眼眸中,葬月看到的是他对成为战士的向往,以及成为一名战士的骄傲。
“那你知道奥丁神在哪里吗?”葬月感到心脏沉闷地撞击着胸腔。
“伟大的神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百百目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百百目疑惑地摇摇头。
葬月告诉他说:“昨天是转世的奥丁神举行授权大典的日子,就在僭主厅后面的神殿…”
“够了,葬月。”烬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喝止葬月。
葬月抬起头,用充满责备甚至厌恶的眼神看了烬天一眼,然后哭着跑出僭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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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僭主厅到北神宫,是一条长长的,顺着山势蜿蜒而下的青石路。一阶一阶,在暗蓝的天幕下,散发着诡异的色泽。
葬月一路奔向北神宫。
此刻,她想起伶牙,她想扑进伶牙的怀里大哭一场,只有伶牙能了解她此刻的感受。
圣域的钟声敲了十二下。
一天过去了,此时此刻是星期五的零时零分…在众神的国度,星期五是代表爱与美的女神芙蕾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