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走了过来“明天还要上课,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等妳。”
苏绮儿的脸刷地红了“不用了,我要到凌晨两点半才能收工。”
“反正只差两个半小时而已。”
苏绮儿没再说什么,默默的离开。这个男生让她有点意外呢,之前总是想办法欺负她,早上不但帮她赶走耽当当,还替她说话;今天晚上竟出现在这里,说要等她,然后呢?
他不会是…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她呆呆地想。
萧如雷真的一直等到两点半,直到她换下衣服,收工。
她走到他面前“我们走吧。”
萧如雷跟在她后面,出了夜总会“妳准备怎么回家?”
“走路。”
“走路?”她就那么爱运动?她的脸还和纸一样苍白呢!
“嗯。”她拨了拨落在脸上的头发,把它夹到耳后“上次为了救你,把单车给弄丢了,后来只能一直走路去上学和上班。”
萧如雷看着她“妳在这里上班多久了?”
“一年多了。”她看他“你也像耽当当一样觉得我是出来卖的吗?”
萧如雷一双黑眸紧盯着她“我很佩服妳。”
苏绮儿的脸有点发烧“什么意思?”
“要从晚上九点上班到凌晨两点,然后走路或是踩单车回家,三点才能到家;睡两、三个小时,第二天又得醒过来去上学。”他的眸子有点寒“妳真的很勇敢。”
苏绮儿一言不发,她觉得他似乎有点生气,可是他在生什么气呢?真是奇怪。
夜有点凉,特别是凌晨的这个时候。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她有时会侧过头去看他,觉得有点奇怪。几天前他们还似仇家一般,谁会想到这个夜晚他竟会送她回家。
萧如雷拦了辆计程车,然后两个人一起上车。
萧如雷报了地点。
苏绮儿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他不语。
“你跟踪我吗?”
他仍是不语。
苏绮儿不知道他此时为什么变成了冰冻的木头,但是他送她回家,她还是感激的,尤其今天生理痛,有车子坐真的很舒服。
“妳为什么叫苏乞儿?”
“那你为什么叫笑如雷?”
“谁叫笑如雷了?那个字读萧!妳国语真差。”
“你也好不了多少,我是绮儿,又不是乞丐的乞。”
“我觉得也是,我想妳一定是个有志气的人。”
苏绮儿喃喃地说:“在夜总会里面当服务生和调酒师,就算是有志气了吗?”
“妳为什么这么卖命地工作?妳还是个高中生,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学费,医药费。”
“医药费?”他把她全身打量一遍“妳有病?”
“我可健康了,哪来的病?”
“妳就像半夜出来游荡的骷髅似的,看不出来妳有多健康。”
不知道他是怎么用形容词的,她哪里像骷髅了?真是的!
计程车很快地停在她家的巷口。
两个人下了车,苏绮儿抬头来看他“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对于他突然间对她友善起来,她可真是不习惯。
此时她发现他真的很高,她要仰高头才能看得到他的眼睛。
“送妳进去吧。”
蓦然间,腹间一股疼痛,撕心裂肺的痛楚几乎要把苏绮儿弄晕,她只觉得眼前有星星在冒,然后脚一软就往旁边栽去。
萧如雷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抓住她。
她跌进他的怀里,一股少女的幽香直扑进他的鼻间,闻起来格外的舒服。
他紧张地拍她的脸“喂,妳没事吧?”
萧如雷抱着她,她把头搁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胸膛很宽大,像成熟的男人、像是可以撑起她的天空一样温暖。
她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已经好几年没有被人这样抱着了,他的怀抱让她想起死去的爸爸。她忍不住想哭,爸爸总是把她抱在膝盖上,然后让她把眼泪鼻涕都擦到他永远雪白的衬衫上。
她为什么这么辛苦呢?为什么不可以像别人家里的小孩一样,有幸福的家庭、健康的父母,过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呢?
这些年她真的好累好累啊!这个怀抱是属于眼前这个男生的。他身上有淡淡的男性味道,挺好闻,很清爽的感觉,可是这一切都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