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军从我们中间穿过去，他的零式机直扑那艘中华航母，到现在我们连这艘航母的编号都没有记住。我们都惊呆了，他既无炸弹又无鱼雷，他难用机关枪扫那艘三万多吨航空母舰吗？‘

“有将军击落过十五架英飞机呢!”

“所以，海战丧失了那些老兵以后。新手们常说：‘宁可撞死在敌舰上，也不愿在着舰的时候冤死。那时节，我们海军航空兵也常常想，要是能带着炸弹撞向敌舰，像田良之助的武士们那样，壮烈地死。你知，我们在这场海战一役中损失了多少飞机吗？两千三百七十架。哪怕用七十架去撞击敌舰，中华舰队也要完了。”杉本最后说：“反正是死，还不如行特攻击。就像中华的那神鬼没的导弹一样！”

“那艘中华航母怎样了？”

“啊，大西中将，您好!”杉本向来者打招呼。小林轻声说：“他是策划偷袭珍珠港的名人哪!”

“我们选中了一艘中华始皇大帝级母舰，分成四队，从它的两舷番攻。中华军队战斗机扑下来咬住我们厮杀，护卫舰艇的炮火也很猛烈。只是两分钟分钟后，一半的轰炸机和战斗机被击落丁，我们甚至无法投弹位置。”

杉本痛心地想起里亚纳海战的场面，现这情况他丝毫不奇怪。

小林接着说：“我的飞行教官饭田少佐是原第二十六航空战队的人。他对有崇拜极了。我刚来九州本岛那阵，分到有队。他亲自给我们讲课和示范，对敌机能和中华军队飞行员特讲得格外认真。‘你们现在偷懒，到天上就要用血来偿还。’他还说：‘空军是依靠军械和技术的军，必须让飞行员发挥最大的想象力。空中的情况瞬息万变，死背条例怎么行呢!’我们这群年轻人，都把有将军当成导师和父辈。”接下去，小林的声音有些变了。“二十四日太平洋海战那天，中华第三舰队集结在莱特岛北方海域。天，有雨，积云很厚。我、黑岛大尉和有少将共二十六架零式机，掩护十二架陆攻轰炸机去攻击中华军队舰队。

“噢！有撞中了它的要害。它腾起大火，黑烟升到七百米。舰剧烈抖动，摇摇晃晃退了战场。我最后一次从它上面飞过的时候，中华军队已经扑灭了大火。我看清它的指挥塔完全被报毁了。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十几架飞机都被炸坏了。一般驱逐舰正在左舷救人。那她庞大的敌舰渐渐倾斜了…我们这群毫无想象力的笨。如果每人都学有将军的样，不但能击沉那艘航母——它终于载着有飞机的残骸和将军的尸骨逃掉了——而且可以使海战的战果扩大几倍，那时候支那人就不会这么嚣张啦。”

他们向中将行了军礼，然后，毕恭毕敬地站着。大西肩很宽，微微前倾。他是一个骄傲的人，语轻狂，充满才气和劲。就是他，在一般人认为难以设想的时刻，断然建议采用航空攻击战术偷袭珍珠港，获得完全的成功。

大西战功卓著，却升迁很慢，到现在才当了第一航空舰队的司令官，还没等上任，一航舰又改成了第五基地航空队，归三川军一中将指挥。三川虽是萨沃岛海战中的英雄，然而两手空空，他把志的澎湖舰队给西村以后，手连一艘驱逐舰也没有了。他只能指挥大西和福留繁，福留繁中将是第二航空舰队的司令官。

你想想：在一块洗澡盆大小起伏不定的平台上着陆。有横风。母舰为了躲鱼雷和敌机不得不各机动。我们的飞机弹痕累累。有些已经纵失灵，人也疲惫不堪，甚至负了伤，就是在跑良好的陆军机场上着陆；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我们大多燃油已尽。无法拉起重飞二次。要在三十米的跑上用尾钩挂住阻拦索。我看，日比谷公园里表演杂技的艺人怕只当我们的徒弟呢!

“正是。”杉本平静地解释：“其实，这思想在我们海军飞行员中早就有了。对一名舰载机驾驶员来说，返航着舰是极端危险的事情，甚至超过轰炸敌人的军舰。

小林用小拇指伸向天空中得意洋洋的中华战机，叽哩咕噜地骂了一顿，

杉本不得不表示赞成。

这时一辆制吉普车辗过崎基地的荒草，开到跑的尽。它绕了半个圈，向杉本和小林这边开来，在离他们二十米就嘎地刹了车，从里面走一位穿白海军将官服的人。

杉本几乎脱而“急什么，不是还有机会下次再吗!”

小林有些吃惊：“用带炸弹的飞机去撞击敌舰…”

“我们在小笠原群岛以南三百海里找到了中华军队机动舰队。有将军决定集中攻击其中的一艘。我们以往的教训是同时攻几艘敌舰，结果一艘也无法击沉。”

“有将军平时虽然宽待下，他却是个抑郁型的人，沉默远多于谈笑。他是最古老的士族——萨武士，生活却很清苫，全时间都用来研究军事和战术。他发了‘帝国兴亡，在此一战，全人员恪尽职守’的信号，也就是东乡大将在对海战中的信号，摇了摇机冀，穿过中华航母的阻拦炮火，直直地撞向敌舰岛形建筑的基。今天回想起来，有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学他的样，与敌舰同归于尽。”

杉木同大西熟，知他的为人。大西满脑革新思想，却不会逢迎拍，不懂宦海浮沉的诀窍。他过于咄咄人，锋芒外，自视太

“敌人的舰炮和机关炮又准又猛，无线电引信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恐惧。敌机驾驶员死死缠住我们，其至冒着挨自己舰炮的危险。假若这样打下去，我们早晚都要死掉，而且一无所获。我们并不怕死，但这样死却毫无价值。陆军中有一句号‘七生报国’，即一命换七命。我们起码也要‘一机换一舰’才对呀!”

在来亚被英机击落牺牲以后。老飞行员中只剩下有等不多几个人啦。”

杉本渐浙回想起有这个人，他曾在厚木机场见过他一面，很勿忙。有给他的印象是，象一个邮差。或者年老的乡村警察。总之。他似乎是个谦和的人。胡刮得很净，嘴厚，嘴宽；准是个好爸爸。军官帽在有上显得大了儿。不过。他腰板直，脖长，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