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累她了？”
所以，当林志安最后把
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就没有拒绝。谁说我们没有真的喜
对方呢？我们是通过谎言认识的，可是，在那一刻，当我衣冠不整，狼狈不堪，而他把靠着我肩膀，我们向彼此展示的，是最真实的自己。那一晚我们恋恋不舍地分别，林志安的吻轻轻落到我鼻尖的时候，有一刹，我几乎相信，我重新得到了幸福。包裹包得很严，我拆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会是定时炸弹？我心里嘀咕。
“现在去要变成
版条。”我抗议“这症状太像怀
了。”他心悦诚服：“你是个不一般的女
。”6
林志安
呼
，他以为自己很平静。实际上，他的
泪已经不停
下来。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男人过那么多泪，我心酸地想，他一定是真的很累了。十四
不是，包裹完全打开来，是一大堆扎得严严实实的报纸，你能想象到的所有报纸，在娱乐版，
版，醒目的位置，刊登着昨天自助餐厅里的一幕，林嘉惠耳光甩向我，嘴角里不屑地
一句：“婊！”“然后，我们就有
破罐破摔。现在，你如果去通县的派所查，一定还能查到我们的案底。要真是杀人放火，倒也好了。但那是耻辱，是让人一辈都抹不去的耻辱，你明白吗？”语。
林志安摇摇
。“小勤，你不会那么天真吧？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代价。能有今天，小惠付了她的代价。现在的她并不自由。你看她很风光，一
首饰就能让很多人吃一辈，其实，那些并不归她所有。她还是一无所有。”第二天，我收到两个包裹。一份来自林志安，一份匿名。
“我和小惠，17岁的时候就
来闯
了。她的真名当然不叫林嘉惠，至于叫什么，现在已经一也不重要。那时候很幼稚，来的时候
上只有500块钱，以为大城市就是人间天堂。我们坐了两天两夜的汽车来北京，小惠一直不停地
车，吐，我为了她和周围的人打架，从一开始是这样，到后来也是。”那一天我没有开门，没有下楼。关掉电话，关掉电脑，冰箱里还有一
西米
，是我一天的
粮。很久很久以后，林志安才重新开始和我说话。那天他开着车，我们在宽阔得如同一个坟场的北京城，漫无目的地瞎逛了四个钟
。四个钟里他一直在不停地说话，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真话已经被压抑得太久，终于选择今日，来了一次彻底的
发。我穿上这华丽过份的裙
才打开第二份包裹。“那现在，你们总算熬
了。祝贺你们。”沉默了半晌之后，我真心诚意地说。我尖叫一声。
“不开玩笑还能怎么样？趴在地上等待世界末日？”我横他一
。也奇怪，拌嘴之后，我也不想吐了，接过林志安递来的娃哈哈，漱了漱。“今天小惠问我最近为什么跟你走得很近，我告诉她，我喜
上了你。”“停车！”我叫。
幸好这次，我们是在一个不甚繁华的路段，林志安停车，我扑向路边，开始呕吐。他很熟练地扶住我，轻轻拍我的背。18岁以后，我再也没有这样撕心裂肺地吐过，那顿昂贵的午餐…我居然还有这样可恨的幽默
。他想了想，又肯定地说了一句。“她是疯了。”
我想了想，先打开了林志安的包裹。一抖开，哗，我惊叹，是一条华
天
的白
长裙，是所有女孩梦想的那一款，还有一张小卡片，林志安的字写得不算漂亮：小勤，你的裙坏了，这是新裙。其实我心里清楚事情会是这样，林志安昨天也再三给我打气，但是当这些报纸真真实实摊在我
前，当加大的黑
字一张张印上：“婊！”我才发现，我远没有自己想象的
。“我那时候打架不要命，把
上一个老大的儿打残了。我们只能逃跑，没有一分钱，能跑到哪里去？最后饿得绝望了，小惠说，这样不是办法。她走了，两天以后回来，趴在我怀里大哭，大哭…她的哭声，我永远忘不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架？”话一问
来，我
上后悔自己的白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她好，不求回报的人，也只有我。可是我觉得很累。我曾经希望能一辈
对她好下去，但是不行。”林志安忽然猛踩一脚刹车。“她想要忘记以前的生活，变成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有时候我觉得她疯了。”我哈哈大笑。
我从后望镜里看见自己铁青着脸，嘴
抿。我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格格打着冷战。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你喜我？我觉得非常
稽，居然笑了，笑过之后，忽然到一阵恶心。林志安顿时哭笑不得：“庄小勤，我怀疑你是不是装的？这时候你还开得
玩笑？”我告诉自己，不能看，看只是徒增烦恼，不能改变任何。但是我一张一张机械地翻开，还好还好，记者们的闪光灯大多对准
傲
丽的林嘉惠，甚少照顾到我这被打翻在地的失败者。我不停翻，直到翻到一张，版，几乎半个版面，我倒地一瞬的照片，裙撕裂，一大截文字工作者特有的赘
横生的腰…林志安面无表情。我浑
一颤。不用再说，我知发生了可怕的事。到最后呕
胆
来的时候我才慌起来。林志安也急了：“走去医院！”林志安笑了笑。“她太漂亮了。在夜总会唱歌的时候，总是有人打她的主意。那时候，我们很相
。她是一个单纯的好姑娘，真的。说到底，是我连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