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婚期是早就定下的,可是,那个男人却背叛了她。
就在前天,她亲眼看到了他的出轨,和她最好的朋友!
仰着头望天,那一刻,整个天空都是灰色的,明明是艳阳高照,落在她眼里却只剩下一片灰黑。
她是悲哀的,因为那份骄傲,她没有质问、没有大吵,只是安静的退出了那奢靡肮脏的房间。可也因为放不下,迟迟没有做好准备和林慕言分手,而他也真的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这是相识十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有过的事情!
她仰着头,努力不让溢满眼眶的泪水掉下来,母亲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数落自己的怯弱狼狈。看着屏幕上跳跃的熟悉的号码,顾染白努力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后天就要结婚了,你们要是敢缺席,我一定死都不原谅你们。”
她撒着娇抱怨,声音微颤,怕母亲听出她的不对劲,急忙装作感冒咳嗽了几句!
“小。。。小染,你快来,快来见你爸爸最后一面。”
母亲的声音在颤抖,那个沉稳大气的女人第一次用这么绝望惊恐的声音说话。
‘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顾染白什么都听不见,甚至不知道后来母亲又歇斯底里的吼了些什么。但是她听到了母亲尖锐的叫喊声,那种刺破耳膜的尖锐,手机重重的落在地上,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那力如千军的三个字‘艾滋病’。
不,不是的,一定是医院搞错了。她要告他们,对,她要去美国查清楚,然后告他们。
她发了疯一样的奔向机场,手机也顾不上捡,唯一的念头就是——回美国!
不敢告诉林慕言,怕他会因此嫌弃她,艾滋病,天啊,多可怕的字眼。不,不能告诉他,这有关爸爸的尊严,怎么能告诉他呢。
更何况,他如今已有美在侧,更不能让那些人看她的笑话!
高价买了临时的票,等到她赶回美国的时候,整个家一片愁云惨淡。母亲坐在沙发上哭、父亲颓然的拽着头发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仅仅只是半个月没见,他们仿佛苍老了一个年轮,皱纹深刻、头发花白,神情间满是绝望自责。
她将门撞击出那么大的声音也没有拉回他们的神志,依旧呆滞的坐在那里。
“爸、妈。”
顾染白一进门便哭了,天知道她真的好怕,好想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在她身边支撑着她虚软的身体。
“别过来”,原本自责呆愣的父亲在顾染白走向沙发的时候突然情绪激动的跳了起来,言辞狠厉的瞪着她抬到半空的脚,蜡黄的眼白染上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皮肤干燥脱皮,他的手颤抖却不容置喙的定在她的腿上“别过来,别过来。。。”
曾经意气风发的父亲此刻像失了魂一样一跌声的说着别过来,突然发疯一般拽住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打着自己的头:“是我害了你妈,是我害了你妈,我该死,我该死,可是你们是无辜的啊。”
母亲也断断续续的捂着脸哭了起来,比父亲的颓废还要让人心里发酸,她曾是那么爱美的女人,头发一个卷的弧度没对都绝不出门的女人,此刻竟然这般邋遢糟糕的坐在沙发上,不顾形象的大哭!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很好,彼此信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从来都为着对方着想,可是这一次。。。
“爸。”
顾染白想阻止,可是她一往前走父亲就拼命的伤害自己。她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心疼的看着父亲宽厚的脸上被他抓出道道的血痕“爸,我不过来,我求你,别伤害自己,我求求你了,天塌下来我们一家人一起扛着。说不定是医院误诊,我们再去检查,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们也应该坚强的活着。”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父亲的情绪便更加激动了,拼命的打自己的耳光。
“我对不起你妈,我对不起你妈。”
母亲也扑过来打父亲,看似凶狠泼辣,但是她每次落在父亲身上的拳头都没用力。打到最后,他们抱在一起痛苦,顾染白也哭,父母都是理智的人,如果不是千真万确,他们是不可能如此狼狈颓废的。
“小染,父亲是被陷害的,那个女人是自己贴上来的。”
父亲颓然的拍着木纳的脸,缓缓的讲诉着那个突如其来的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