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砚臣不在屋内，应该是去书房用功了。寄眉dao：“眼瞅着要过年了,二少爷还这样勤奋,来年赶考的成绩差不了。二少爷像他九叔,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
“这话若是叫二少爷听见,不知要怎样不好意思呢。”常雯dao：“他一直说他脑子笨,只有比别人更可苦才行。”
“凡事肯吃苦,没有成不了的。”
这时丫鬟端来热茶，常雯起shen接过献给寄眉。寄眉接了茶，小饮一口,心想zuochang辈的滋味真不错，家里比她小的只有弟妹常雯,便能叫她奉茶。人都说媳妇熬成婆,zuo了婆婆有儿媳妇侍候着，想必更舒坦。不由得想起婆婆周氏来。她问dao：“太太那边，你还照例去请安么？最近事情多，有的时候，她连我也没空见的。”
常雯正色dao：“太太shen子好的时候，会叫我进去伺候，shen子不适的时候，我不敢搅扰。上次请安，太太shenti康健了，叮嘱我叫二少爷用心读书，我皆记在了心里。”
妯娌zuo事挑不出错来，似乎也没遇到困难，需要她的帮助，寄眉觉得真是娶对人了，常雯内外chu1置得宜，砚臣才能安下心读书。
这时，丹儿撩帘子低tou进来：“大少nainai，二少nainai，不好了，邱姨娘yun倒了。”
寄眉一怔，但面不改色的dao：“抬进来，叫大夫过来看看。”
“听大少nainai的，快去叫大夫来。”常雯神色略带慌张：“这才跪了一刻钟，人怎么就yun了呢。”
“是不是有了？”寄眉tao她的话：“女人有yun了，起初shen子骨都弱。”
“二少爷还没收她，她哪来的yun事！ ”
很快便有两个丫鬟搀扶着邱姨娘走了进来，这俩丫鬟是常雯的陪嫁，对自家小姐的‘敌人’不手ruan，使劲拖拽着邱姨娘，让她的脑袋碰到了门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叫邱姨娘坐到榻上，丫鬟端了热水来叫她喝下。邱姨娘哎呦哎呦的唉声叹气，就是不喝那口热水。常雯看穿了她的打算，叫躲在人后的樱桃过来：“你喂她喝。”
樱桃脸色一苦，凑上前，告饶似的dao：“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出事呀，快喝上一口nuannuanshen吧。”
邱姨娘这才慢慢端过热水，慢慢喝上了一口，结果这口水没咽下去，‘噗——’的一下子全pen到了樱桃脸上。
寄眉心dao，这不是装病折腾人么。
常雯面无表情的dao：“连水都喝不了，恐怕是病的厉害了，抬姨娘回自己屋好好休息。”
明明知dao对方在装病，却不拆穿，寄眉心想常雯可能不打算跟邱姨娘一般见识，以养病为由将她安置一旁，远离砚臣便罢了。
樱桃默默是拭去脸上的水，满目愤慨，碍于二少nainai在，不敢zuo声，只把怨气忍了。
“邱姨娘病成这样，和你脱不开干系。”常雯对樱桃dao：“你去照看她，她若不好，就是你没照顾周全，回tou我要罚你的。”
樱桃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恨恨的看了眼装死的邱姨娘，咬牙dao：“是。”她走过去，托起邱姨娘的肩膀：“走了，我送你回屋等大夫。”
邱姨娘带死不活的被樱桃和两外两个丫鬟搀扶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要死要活的叫唤，叫寄眉哭笑不得。她朝妯娌笑dao：”你就由着她们这样闹，什么时候是个tou。”
常雯苦笑dao：“嫂子是明白人，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我才嫁进来，妾zuo的不对，我要引导，不能动辄打骂，今日罚她们已经是破例了。我一个新媳妇，最jin要是守住自己的分寸。”
所以说叫她们内斗可以，她却不敢直接把她们怎么样，尤其像邱姨娘这样有来历的，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寄眉微笑dao：“说的是，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她当初也不能直接把丈夫的通房丫鬟撵走，但只要脑子活络，不愁达不到目的，就看常雯如何应对这一关了。不过，她虽然说的无可奈何，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比如她叫樱桃去照看邱姨娘，分明是叫她们互相折磨。只要闹出事来，她就有理由惩罚她们了。
想起丈夫还觉得弟妹是个幼稚的人，她就觉得好笑，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常雯走的每一步棋，她目前都能看穿。砚臣或许和他哥哥一样看不穿女人，没准也觉得他的娘子心地善良，宽厚仁慈呢。
—
各房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会多费心思在旁人的生活上。寄眉有院里的事情要忙，常雯则照顾丈夫读书，一直抽不出空shenjiao。
越到年关，砚泽越忙，这天晚上寄眉在灯下等丈夫回来。眼看夜shen了，他还没回来，寄眉等的困意袭来，昏昏yu睡。儿子早由nai娘抱下去睡了，金翠又不在shen边，她一个人等的无聊，也没心思读书，往炕上一趟，瞅着屋角发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生完元毅有一年了，房事和以前一样勤快，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婆婆生砚泽和舒茗之间差了好几年，难dao自己也要等上几年么？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吵吵嚷嚷的往这边来了。难dao是丈夫回来了？莫不是喝醉了。可她嫁给表哥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喝的烂醉，酒后失态。所以恐怕不是他喝醉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大少nainai——”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大少nainai，二门值班的小厮逮住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shen上还带了一封信。”
这还了得，私下夹带信件可是大事。寄眉忙起shen向外走：“把人拉到前厅去，我要好好问问。这鬼鬼祟祟的丫鬟是哪个院子的，认出来了么？”
“我没上前瞅，一听到信就回来禀告您了。”
“…”唉，办事不如金翠利索。寄眉dao：“罢了。”
屋外挤了几个人，见寄眉来了，不知谁嚷了声：“大少nainai来了——”丫鬟小厮立即让开门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静候。自打大少nainai眼睛好了，生了小少爷，又得太太和大少爷的看重，地位越来越来牢固了。
“都别在这杵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将下人打发了，寄眉进了厅，见地上跪着一个丫鬟，模样陌生，不是院子里的大丫鬟。
“…大少nainai…饶命…”
寄眉往椅子上一坐，冷声dao：“你zuo什么了，怎么知dao我要你的命。”抄起桌上那封信：“这是谁让你送的？”
“…这个…nu婢…”
不说也行，通过信的内容推测。一边展信，一边想，最好不要是男女私相授受的事，出了丑事，谁都不好过。寄眉寻常能用到的字，能认个差不多，这封信简单，读起来不费劲。大致扫了眼，乐了。
“爹爹救女儿于水火…您若不伸援手，女儿死期将近…不能为您百年后尽孝…”挑了几句重点念出来。寄眉笑着问那丫鬟：“这封信是邱姨娘什么时候jiao给你的？”
丫鬟见大少nainai已经知dao是邱姨娘要她递信了，忙磕了个tou：“回大少nainai的话，nu婢昨个给邱姨娘倒恭桶，她yingsai给nu婢，说要送回邱家去。nu婢瞧着邱姨娘可怜，脑子不灵光了，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寄眉把信往桌上一拍：“去把邱姨娘叫来，我问问她到底想zuo什么，萧家供吃喝养着她，居然还敢联系别的人家。”
见大少nainai生气了，zuo事的下人立即去叫邱姨娘过来。
寄眉无意搀和砚臣那房的恩怨，但邱姨娘大半夜叫人带信回，就必须要她亲自出面chu1置了。
过了许久，邱姨娘才病病殃殃的赶来，鬓发散luan，面容憔悴，平时那gu自鸣得意的嘴脸不见了。一见寄眉，估计意识到大难临tou了，二话不说，往寄眉面前一跪：“大少nainai，您行行好，给我个痛快的吧，要打要杀随您，不要再折磨我了。”
“哼，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给你个痛快的，是我折磨你的么？自作孽不可活，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我活不了了，人人都欺负我，前个樱桃给我洗脚，一壶热水全淋我脚上了，全是血泡啊…呜呜呜呜…”
寄眉心dao，谁叫你让人家给你洗脚，这不是活该么。
邱姨娘继续哭：“这还不算完，她们说我生着病，不能吃别的，一日只给一碗稀粥喝，想要活活饿死我啊…对了，屋子里还有大老鼠，吱吱磕桌角，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呜…”
“…”寄眉dao：“不要说这些，你老实回我，你送信想zuo什么？”
“我想要…我爹把我赎回去…我还未跟二少爷圆房…把我赎回去，或嫁或卖都行啊…”她抽抽噎噎的dao。
寄眉dao：“你没跟二少爷圆房，樱桃她们整治你，必然不是出于嫉妒，因为什么，你自个知dao，还不是你本xing恶劣，叫人没法相chu1。”
邱姨娘掩面哭dao：“她们一个个心里有怨气都往我shen上撒，二少爷不行，她们就像shengong怨妇，以折磨人为乐，我倒霉成了靶子。我不就说了一句‘二少爷若是不育，以后只能从大少爷那房过继子嗣’，二少nainai就不爱听了，暗使丹儿和樱桃折磨我…呜呜呜…我再不给我爹写信，我小命就要丢了…”
寄眉一怔。
过继？
砚臣不在屋内，应该是去书房用功了。寄眉dao：“眼瞅着要过年了,二少爷还这样勤奋,来年赶考的成绩差不了。二少爷像他九叔,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
“这话若是叫二少爷听见,不知要怎样不好意思呢。”常雯dao：“他一直说他脑子笨,只有比别人更可苦才行。”
“凡事肯吃苦,没有成不了的。”
这时丫鬟端来热茶，常雯起shen接过献给寄眉。寄眉接了茶，小饮一口,心想zuochang辈的滋味真不错，家里比她小的只有弟妹常雯,便能叫她奉茶。人都说媳妇熬成婆,zuo了婆婆有儿媳妇侍候着，想必更舒坦。不由得想起婆婆周氏来。她问dao：“太太那边，你还照例去请安么？最近事情多，有的时候，她连我也没空见的。”
常雯正色dao：“太太shen子好的时候，会叫我进去伺候，shen子不适的时候，我不敢搅扰。上次请安，太太shenti康健了，叮嘱我叫二少爷用心读书，我皆记在了心里。”
妯娌zuo事挑不出错来，似乎也没遇到困难，需要她的帮助，寄眉觉得真是娶对人了，常雯内外chu1置得宜，砚臣才能安下心读书。
这时，丹儿撩帘子低tou进来：“大少nainai，二少nainai，不好了，邱姨娘yun倒了。”
寄眉一怔，但面不改色的dao：“抬进来，叫大夫过来看看。”
“听大少nainai的，快去叫大夫来。”常雯神色略带慌张：“这才跪了一刻钟，人怎么就yun了呢。”
“是不是有了？”寄眉tao她的话：“女人有yun了，起初shen子骨都弱。”
“二少爷还没收她，她哪来的yun事！ ”
很快便有两个丫鬟搀扶着邱姨娘走了进来，这俩丫鬟是常雯的陪嫁，对自家小姐的‘敌人’不手ruan，使劲拖拽着邱姨娘，让她的脑袋碰到了门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叫邱姨娘坐到榻上，丫鬟端了热水来叫她喝下。邱姨娘哎呦哎呦的唉声叹气，就是不喝那口热水。常雯看穿了她的打算，叫躲在人后的樱桃过来：“你喂她喝。”
樱桃脸色一苦，凑上前，告饶似的dao：“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出事呀，快喝上一口nuannuanshen吧。”
邱姨娘这才慢慢端过热水，慢慢喝上了一口，结果这口水没咽下去，‘噗——’的一下子全pen到了樱桃脸上。
寄眉心dao，这不是装病折腾人么。
常雯面无表情的dao：“连水都喝不了，恐怕是病的厉害了，抬姨娘回自己屋好好休息。”
明明知dao对方在装病，却不拆穿，寄眉心想常雯可能不打算跟邱姨娘一般见识，以养病为由将她安置一旁，远离砚臣便罢了。
樱桃默默是拭去脸上的水，满目愤慨，碍于二少nainai在，不敢zuo声，只把怨气忍了。
“邱姨娘病成这样，和你脱不开干系。”常雯对樱桃dao：“你去照看她，她若不好，就是你没照顾周全，回tou我要罚你的。”
樱桃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恨恨的看了眼装死的邱姨娘，咬牙dao：“是。”她走过去，托起邱姨娘的肩膀：“走了，我送你回屋等大夫。”
邱姨娘带死不活的被樱桃和两外两个丫鬟搀扶下去了，一边走一边要死要活的叫唤，叫寄眉哭笑不得。她朝妯娌笑dao：”你就由着她们这样闹，什么时候是个tou。”
常雯苦笑dao：“嫂子是明白人，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了。我才嫁进来，妾zuo的不对，我要引导，不能动辄打骂，今日罚她们已经是破例了。我一个新媳妇，最jin要是守住自己的分寸。”
所以说叫她们内斗可以，她却不敢直接把她们怎么样，尤其像邱姨娘这样有来历的，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寄眉微笑dao：“说的是，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她当初也不能直接把丈夫的通房丫鬟撵走，但只要脑子活络，不愁达不到目的，就看常雯如何应对这一关了。不过，她虽然说的无可奈何，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比如她叫樱桃去照看邱姨娘，分明是叫她们互相折磨。只要闹出事来，她就有理由惩罚她们了。
想起丈夫还觉得弟妹是个幼稚的人，她就觉得好笑，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常雯走的每一步棋，她目前都能看穿。砚臣或许和他哥哥一样看不穿女人，没准也觉得他的娘子心地善良，宽厚仁慈呢。
—
各房过自己的小日子，谁也不会多费心思在旁人的生活上。寄眉有院里的事情要忙，常雯则照顾丈夫读书，一直抽不出空shenjiao。
越到年关，砚泽越忙，这天晚上寄眉在灯下等丈夫回来。眼看夜shen了，他还没回来，寄眉等的困意袭来，昏昏yu睡。儿子早由nai娘抱下去睡了，金翠又不在shen边，她一个人等的无聊，也没心思读书，往炕上一趟，瞅着屋角发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想生完元毅有一年了，房事和以前一样勤快，怎么肚子还没动静。婆婆生砚泽和舒茗之间差了好几年，难dao自己也要等上几年么？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吵吵嚷嚷的往这边来了。难dao是丈夫回来了？莫不是喝醉了。可她嫁给表哥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喝的烂醉，酒后失态。所以恐怕不是他喝醉了。
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进来：“大少nainai——”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了？”
“大少nainai，二门值班的小厮逮住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shen上还带了一封信。”
这还了得，私下夹带信件可是大事。寄眉忙起shen向外走：“把人拉到前厅去，我要好好问问。这鬼鬼祟祟的丫鬟是哪个院子的，认出来了么？”
“我没上前瞅，一听到信就回来禀告您了。”
“…”唉，办事不如金翠利索。寄眉dao：“罢了。”
屋外挤了几个人，见寄眉来了，不知谁嚷了声：“大少nainai来了——”丫鬟小厮立即让开门口，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静候。自打大少nainai眼睛好了，生了小少爷，又得太太和大少爷的看重，地位越来越来牢固了。
“都别在这杵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罢。”
将下人打发了，寄眉进了厅，见地上跪着一个丫鬟，模样陌生，不是院子里的大丫鬟。
“…大少nainai…饶命…”
寄眉往椅子上一坐，冷声dao：“你zuo什么了，怎么知dao我要你的命。”抄起桌上那封信：“这是谁让你送的？”
“…这个…nu婢…”
不说也行，通过信的内容推测。一边展信，一边想，最好不要是男女私相授受的事，出了丑事，谁都不好过。寄眉寻常能用到的字，能认个差不多，这封信简单，读起来不费劲。大致扫了眼，乐了。
“爹爹救女儿于水火…您若不伸援手，女儿死期将近…不能为您百年后尽孝…”挑了几句重点念出来。寄眉笑着问那丫鬟：“这封信是邱姨娘什么时候jiao给你的？”
丫鬟见大少nainai已经知dao是邱姨娘要她递信了，忙磕了个tou：“回大少nainai的话，nu婢昨个给邱姨娘倒恭桶，她yingsai给nu婢，说要送回邱家去。nu婢瞧着邱姨娘可怜，脑子不灵光了，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寄眉把信往桌上一拍：“去把邱姨娘叫来，我问问她到底想zuo什么，萧家供吃喝养着她，居然还敢联系别的人家。”
见大少nainai生气了，zuo事的下人立即去叫邱姨娘过来。
寄眉无意搀和砚臣那房的恩怨，但邱姨娘大半夜叫人带信回，就必须要她亲自出面chu1置了。
过了许久，邱姨娘才病病殃殃的赶来，鬓发散luan，面容憔悴，平时那gu自鸣得意的嘴脸不见了。一见寄眉，估计意识到大难临tou了，二话不说，往寄眉面前一跪：“大少nainai，您行行好，给我个痛快的吧，要打要杀随您，不要再折磨我了。”
“哼，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给你个痛快的，是我折磨你的么？自作孽不可活，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我活不了了，人人都欺负我，前个樱桃给我洗脚，一壶热水全淋我脚上了，全是血泡啊…呜呜呜呜…”
寄眉心dao，谁叫你让人家给你洗脚，这不是活该么。
邱姨娘继续哭：“这还不算完，她们说我生着病，不能吃别的，一日只给一碗稀粥喝，想要活活饿死我啊…对了，屋子里还有大老鼠，吱吱磕桌角，我都要吓死了…呜呜呜呜…”
“…”寄眉dao：“不要说这些，你老实回我，你送信想zuo什么？”
“我想要…我爹把我赎回去…我还未跟二少爷圆房…把我赎回去，或嫁或卖都行啊…”她抽抽噎噎的dao。
寄眉dao：“你没跟二少爷圆房，樱桃她们整治你，必然不是出于嫉妒，因为什么，你自个知dao，还不是你本xing恶劣，叫人没法相chu1。”
邱姨娘掩面哭dao：“她们一个个心里有怨气都往我shen上撒，二少爷不行，她们就像shengong怨妇，以折磨人为乐，我倒霉成了靶子。我不就说了一句‘二少爷若是不育，以后只能从大少爷那房过继子嗣’，二少nainai就不爱听了，暗使丹儿和樱桃折磨我…呜呜呜…我再不给我爹写信，我小命就要丢了…”
寄眉一怔。
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