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庑豚肩”我把厚黑学秘为独得之奇，也未必能为英雄豪杰。于何征之呢？即以王简恒而论，其于吾
算是独有会心，以他那样的才
，宜乎有所成就，而孰知不然。反正时，他到成都，张列五委他某县知事，他不
，回到自井。民国三年，讨袁之役，熊杨在重庆独立，富顺响应，自井推简恒为行政长。事败，富顺廖秋华、郭集成、刁广孚被捕到泸州，廖被大辟，郭、刁破家得免，简恒东藏西躲，昼伏夜行，受了雨淋，得病，缠绵至次年死，
后非常萧条。以简恒之才之会心，还是这样的结果，所以读我厚黑学的人，切不可自命为得了明人的指
，即便自满。民国元年，我到成都，住童
街公论日报社内，与廖绪初、谢绶青、杨仔耘诸人同住，他们再三怂恿我把《厚黑学》写
来。绪初并说：“你如果写来，我与你
一序。”我想：“绪初是讲程朱学的人，绳趋矩步，朋辈呼之为‘廖大圣人’，他都说可以表，当然可以表，我遂逐日写去，我用的别号，是独尊二字，取“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之意，绪初用淡然的别号作一序曰：“吾友独尊先生，明厚黑学，成书三卷，上卷厚黑学，中卷厚黑经，下卷厚黑传习录，嬉笑怒骂，亦云苛矣。然考之中外古今，与夫当世大人先生，举莫能外，诚宇宙至文哉！世
业斯学而不得门径者，当不乏人，特劝先生登诸报端，以饷后学，他日更刊为单行本，普渡众生，同登彼岸，质之独尊，以为何如？民国元年，月日，淡然。”哪知一表，读者哗然。说也奇怪，我与绪初同是用别号，乃廖大圣人之称谓，依然如故，我则博得李厚黑的徽号。我把厚黑学明了，自己还不知这个
理对与不对。我同乡同学中，讲到办事才，以王简恒为第一，雷民心尝呼之为“大办事家”适逢简恒
富顺城来，我就把明的理，说与他听，请他批评。他听罢，说：“李宗吾，你说的理，一不错。但我要忠告你，这些话，切不可拿在
说，更不可见诸文字。你尽
照你明的理埋去，包你许多事，成一个伟大人
。你如果在或文字上表了，不但终一事无成，反有
不利。”我不听良友之言，竟自把它表了，结果不简恒所料。诸君！诸君！一面读《厚黑学》，一面须切记简恒箴言。我在
等学堂的时候，许多同乡同学的朋友都加
同盟会。有个朋友曾对我说：“将来我们起事，定要派你带一支兵。”我听了非常兴，心想古来当英雄豪杰，必定有个秘诀，因把历史上的事汇集拢来，用归纳法搜求他的秘诀。经过许久，茫无所得。宣统二年，我当富顺中学堂监督（其时校长名曰监督）。有一夜，睡在监督室中，偶然想到曹
、刘备、孙权几个人，不禁捶床而起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所谓英雄豪杰者，不外面厚心黑而已！”
类旁通，是，一
二十四史，都可一以贯之。那一夜，我终夜不寐，心中非常愉快，俨然像王
明在龙场驿大彻大悟，明格致知之理一样。我表《厚黑学》的时候，念及简恒之言，迟疑了许久。后来想到朱竹盟说：“宁不
两庑无豚肩，风怀一诗，断不能删。”奋然：“英雄豪杰可以不当，这篇文字不能不表。”就毅然决然，提笔写去，而我这英雄豪杰的希望，从此就断送了，读者只知厚黑学适用，那知我是牺牲一个英雄豪杰掉换来的，其代价不为不大。我从前意气甚豪，自从明了厚黑学，就心灰意冷，再不想当英雄豪杰了。跟着我又明“求官六字真言”、“
官六字真言”及“办事二妙法”这些都是民国元年的文字。反正后许多朋友，见我这颓废样，与从前大异，很为诧异，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假使我不讲厚黑学，埋去，我的世界或许不像现在这个样。不知是厚黑学误我，还是我误厚黑学。绪初办事，富有毅力，毁誉在所不计。民国八年，他当省长公署教育科科长，其时校长县视学（县视学即后来之教育局长）任免之权，
诸教育科。杨省长对于绪初，倚畀甚殷，绪初签呈任免之人，无不照准。有时省长下条任免某人，绪初认为不当者，将原条退还，杨省长不以为忤，而信任益
。最奇的，其时我当副科长，凡是得了好
的人，都称颂曰：“此廖大圣人之赐也。”如有倒甑的，被记过的，要求不遂的，预算被
减的，往往对人说：“这是李厚黑的。”成了个“善则归廖绪初，恶则归李宗吾”绪初今虽死，旧日教育科同事诸人，如侯克明、黄治畋等尚在，请他们当天说，究竟这些事，是不是我的？究竟绪初办事，能不能受旁人支
？我今日说这话，并不是卸责于死友，乃是举我经过的事实，证明简恒的话是天经地义，厚黑学三字，断不可拿在中讲。我厚
读者诸君，故敢掬诚相告。池永先生教理化数学，开始即讲
素酸素，我就用“引而之”的法，在脑中搜索，走路吃饭睡觉都在想，看还可以引新鲜的东西否。以后凡遇他先生所讲的，我都这样的工作。哪知此工作，真是等于王明之格竹，了许久许久，毫无所得。于是废然思返，长叹一声：“今生已过也，再结后生缘。”我从前被八
缚束久了，一听见废举，兴学堂，
喜极了，把家中所有四书五经，与夫诗文集等等，一火而焚之。及在堂内住了许久，大失所望。有一次，星期日，在成都学街买了一《庄》。雷民心见了诧异：“你买这些东西来什么？”我说：“雷民心，科学这门东西，你我今生还有希望吗？”他是茫茫大海的，就是自己心中想许多理，也莫得
械来试验，还不是等于空想罢了。在学堂中，充其量，不过在书本上得人云亦云的智识，有何益？只好等儿儿孙再来研究，你我今生算了。因此我打算仍在中国古书上寻一条路来走。”他听了这话，也同声叹息。《厚黑学》一书，有些人读了，慨然兴叹，因此少
了许多英雄豪杰。有些人读了，奋然兴起，因此又多了许多英雄豪杰。我明厚黑学，究竟为功为罪，只好付诸五殿阎罗裁判。的写在一个副本上，书面大书“固
”二字。许多同学不解，问我是何意义？我说：并无意义，是随便写的。这固二字，我自己不说明，恐怕后来的考古家，考过一百年，也考不来。”固者，脑是一个，副本上所写，皆中固有之也。”题此二字，聊当座右铭。未必绪初把得罪人之事向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