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没发现里头还坐着人呐!
她不停的拍着胸口,感觉从车子里头踏出来的那位昂藏男子十分的眼熟,不晓得在哪里见过。
“我确定我不是鬼。”他冷冽的道。
“你从一开始就坐在里面了?”她恶人先告状。
很神奇的,她这种没头没尾的句子,单东昂竟然听得懂。
“不,我刚在里头…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每天都在我的车上留字。”
“不错了,我还没有拍照留念。”
奇怪!他真的是很眼熟,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啊?可恶,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管他的,有没有见过他都不是重点,反正他就是得赔偿她修理费。
“很好,总算是见到你的面了,你会在这里等我,应该是也有诚意想解决这件事,对吧?”
春柔摆出了架式,希望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凶女人一样。
听说,男人见到凶巴巴的女人,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
“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吧?你不知道这个停车位只有高阶主管才能用吗?”
他也板起了脸。“你却一犯再犯!”
“谁说的…这个停车位上又没有写字!你以为这是你的啊?”她昂头挺胸,看起来还是多少有那种气势在。
“没有吗?”他的手指着地上。
哇咧…还真的有呢!那一排又大又显目的字,让春柔突然气势消了一大半。
“呃…好吧!不过你撞倒了我的机车是事实,那个…那个…我的龙头歪掉了,还有后照镜也断掉了,你知道我这样骑机车很危险的吗?你本来就应该要赔偿我这些费用的…”她突然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了。
“可是,只要你不停在这个不属于你的停车位,你的机车是可以安然无事的。”
意思是说--她自找的,他不会笨到赔偿她这些损失。
“你真的太过分了!”春柔气道,他一定是十大恶人之首。“你撞到我的车,本来就应该赔我的。”
“你想一想,我并没有说错。”
“好,你就是无耻到不赔钱,是不是?”很好,她靳春柔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她这种样子,她应该还没认出他吧。他想,如果没经过他的提点,她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的确,我从刚撞到你的机车,就没打算赔偿你任何一毛,反倒是你…”他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口红“用这种廉价的口红在我的引擎盖上写字,刮伤了我车子的烤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胶带?哼!你想要四维公司出品的?还是家乐福自有品牌啊?”他竟然反过来要向她求偿!他头壳到底有没有坏掉啊?被害者是她耶!
“不赔?”
“我赔给你的话,我就是乌龟。”
“很好…”他拍拍手“那你就等着收我的存证信函吧!”
“喝!用那种东西来吓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是不是在吓你,等你收到就知道了。”
啥咪?!他说存证信函,他竟然要寄那种东西给她?!
看他这么坚定的样子,似乎不是在吓她,他想玩真的。
“你你你…你可要搞清楚,是你对不起我的…”
“既然我们两个无法取得共识的话,何不让法院来替我们裁定?”
“好,没关系!你要来硬的也没关系,我不会跟你说我是谁的。”
这样他还寄个屁啊!
只要不让他知道她的名字的话,那他应该就没有什么搞头了。
“要知道你是谁,轻而易举,你不觉得吗?工读生!”
啊啊啊啊…他、他、他为什么知道她是工读生?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是谁啊?”
“单东昂。我一直以为你会对我印象深刻,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单东昂…好耳熟…”她偏头想着。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好心的再补上了一句。
“好巧唷!你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是吗?我是这间公司的工读生耶!ㄟ…那我们不就算是同事了吗?”甫露出的笑容一瞬间就僵住了。
等等…等等…他说他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
完蛋了、完蛋了!
“你…咳!我说伟大、英明的总经理先生,你真的打算寄…寄支票给我吗?”
人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许她可以误导他,让他口误承诺要寄支票给她,这是她小小的心机,同时也是小小的期待。
“不是支票,是存证信函。”
她是在装笨,还是她本来就这么笨?
啊!没用,被识破了!春柔在心里头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