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答道。
“现在你看到几只?”医生伸出两只手指问道。
“两只”约塞连回答说。
“那么现在几只?”医生问道一只手指也没伸出来。
“两只”约塞连说。
那个医生满脸堆笑。“啊他没做假”他兴高采烈他说道“他真的看什么都是两个图像。”
他们把约塞连放在担架车上推到另外那个看东西有重影的士兵住的房间并把病房里所有其他的人再隔离十四天。
“我看什么东西都是两个图像!”当他们把约塞连推进病房时那个看什么都是两个图像的士兵叫喊道。
“我看什么东西都是两个图像!”约塞连用同样高的嗓门朝他喊道同时偷偷地朝他眨眨眼。
“有两道墙!有两道墙!”那个士兵嚷着“把墙往后移一移。”
“有两道墙!有两道墙!”约塞连也喊道“把墙往后移一移。”
其中一个医生假装把墙往后推去。“这样行了吗?”
那个看什么东西都是两个图像的士兵无力地点了点头又在床上睡下了。约塞连也无力地点了点头以极其谦卑和钦佩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位室友。他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位大师。他这位天才的室友显然是个值得学习和竭力仿效的人物。那天晚上他那位天才的室友死掉了约塞连断定自己跟着他已经走得够远的了。
“我看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图像啦!”他赶快喊道。
又一组医生带着各种仪器噔噔噔地奔到他的病床旁边来查看是否属实。
“你看见几只手指?”带队医生伸出一只手指问道。
“一只。”
医生伸出两只手指。“现在你看见几只手指?”
“一只。”
医生伸出十只手指。“现在几只?”
“一只。”
带队医生诧异地转过脸望着其他医生。“他真的看什么都是一个图像!”他感叹道“我们把他治得好多了。”
“而且还很及时”另一个医生评论说。这个医生后来与约塞连单独呆了一会。他与约塞连性格相似。他个头挺高长得像只鱼雷似的一嘴棕色胡子好久没有剃过了;衬衫口袋里装着一包香烟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有几个亲戚上这儿看你们来了。哦别担心”他笑着补充说“不是你的亲戚。是那个死了的小伙子的母亲、父亲和兄弟。他们大老远地从纽约赶来看望一个快要死的士兵而你则是我们手边现成的一个。”
“你在说什么呀?”约塞连满腹狐疑地问道“我可不是快要死的。”
“你当然要死的。我们大家都要死的。你以为你还能往哪里跑?”
“他们可不是来看我的”约塞连反驳说“他们来看他们的儿子。”
“他们能看到什么人就只好看什么人了。对我们来说反正是快要死的小伙子好歹都一样。对一个科学家而言所有快要死的小伙子一律平等。我给你提个建议如果你让他们进来看你几分钟我就不把你一直在撒谎说你肝有毛病的事告诉任何人。”
约塞连退得离他更远点。“你知道那件事?”
“我当然知道。请相信我们。”那医生和蔼地轻声笑了笑然后又点燃了一支烟。“每次一有机会你就不断地拧那些护士的奶头怎么能让人相信你肝有毛病呢?如果你想让人相信你有肝病你得不沾女色才行。”